重松清《十字架》 書名:十字架

 譯自:十字架

 作者:重松清しげまつ きよし x Shigematsu Kiyoshi , 1963

 譯者:陸蕙貽

 類型:劇情

 出版:柿子文化2013年01月05日

 連結:博客來

 不負責任の私人評分表:「水準之上」★★★☆

 

文/起司貝果

如欲轉載、引用請先告知且註明出處和作者。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 吉川英治文學獎﹝よしかわえいじぶんがくしょう﹞是為了紀念日本已故作家吉川英治﹝よしかわ えいじ﹞所設立,由講談社舉辦的文學獎。範圍主要是通俗小說,首次頒發於1967年。得獎作家可獲得100萬日圓以資獎勵。本書《十字架》是第四十四屆得獎作。

 

感謝柿子文化提供試讀機會 

 

※ 黑色區塊即涉及重大劇情內容,請斟酌反白。其餘皆可安心觀看服用 ※

每個人心目中都有把道德量尺,有些人寬、有些人窄、有些人長、有些人短,不管男女老少、長幼尊卑,沒有人的尺是完全謀合的,儘管外表再相似、差異再細微,但還是兩碼子事,誰也無法將自己的準則安在他人心上。

人類吶,是既團結又矛盾的生物。平時,我們能夠依靠眾人力量去評斷、制裁別人看法準不準確、標不標準、合不合理,但每當攸關己身利益,天性的自私卻又顯露無遺,讓人情願直視自己想見的那一面,而不在乎是非對錯、是否合乎情理,只拼命用各種理由、藉口去說服陌生人、親戚、朋友,甚或自己。

「沒辦法嘛!大家都這麼做,不跟著照做會被嘲笑耶!」、「我不想當下一個受害者,這樣想錯了嗎?」、「如果能讓別人取代我受苦,那又何嘗不可?」、「只要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沒有哇!我甚麼都沒錯喔~我只是看而已,從來都沒動手。」、「反正他那麼討人厭,被欺負也是自找的。」有時,我們在心裡這樣偷偷想著,有時,這些甚至只是瞬間念頭。可能,初始的呢喃並無惡意,但它卻因此茁壯、落地生根。

一八五九年,達爾文於名著《物種起源》﹝On the Origin of Species﹞首次提起進化論的觀點。當時,他所說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於神權統治的西方諸國投下一顆震撼彈,備受大眾爭議。現今,此動搖根基的看法已被普遍廣泛接受,甚至深切適用於現代社會。無論在學、就職、青澀或年老時,我們都曾看過他人不幸,車禍、天災、強劫、人為或派系惡鬥等情況五花八門,有人置身事外、有人善意伸出援手,無論抉擇為何,等到事件平靜落幕,我們內心總不免鬆了口氣,心想:「幸好這不是我。」

沒錯,生存於弱肉強食世代的我們就是依靠他人不幸來彌補日子順遂的生物,儘管卑劣、可惡,但這種安慰卻深深駐紮人心,宛如情緒害蟲,會鑽入你最柔軟、不設防的地方緩慢啃蝕,而人類的良知界線,也通常這麼不知不覺給消抹了。也許不會那麼容易、快速,不安的心也會隱隱糾起酸楚及恐懼,但在強大的時間漩渦裡,有很多東西是能夠被遺忘的,或者該說,被努力向前看的活者給硬生生拋棄了。《十字架》所談的,即是這樣一個無法抑制的哀傷。一個沒有人意外,卻又不期待它到來的悲劇。

一九八九年九月四日,就讀國中二年三班的藤井俊介在自家庭院種植的柿子樹前自殺了!年僅十四歲的他生前飽受欺凌,僅留下一封簡短遺書,宣告他的感謝、歉意及憎恨,帶著父母的哀慟和舉手無措的眾多心緒憤然離世。隨著採訪媒體的到來,合該被保護的同學也一一曝光,激起後續更大動盪.....。

《十字架》的主述者只有一人,藉由其中一名當事者的目光──從小與俊介一起長大的真田裕來看待整件事,交代自殺事件所引發的效應,對受害者家屬、旁觀者及加害人產生什麼遠距影響。

被俊介當成好朋友的真田裕其實並不完美,對青梅竹馬遭受欺負一事始終未置一詞,所以面對他的死訊,也始終維持旁觀者超然淡漠的態度。過程中,他被人冠上「背叛者」稱號,深受責難。沒有我們以為沉浸在自責裡,他感到不公、應憤填膺,急忙想逃離讓人喘不過氣的生活圈子。或許這樣一個情感麻痺的人物讓人眉頭深鎖,但到最後,那句始終說不出口的歉意以另一種方式贖罪,卻給我帶來更為深沉的暖意與省思。

霸凌的現象其實從沒消逝,它寄存於我們生活,汲取人們呼吸。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會藉由他人的不幸來安慰自己何其有幸。面對悲劇,固然難過、感同身受,但只要事過境遷,我們就和《盧安達飯店》裡那個見死不救的警察一樣。他是這麼對男主角唐其鐸這麼說的:「在餐桌上看到災難新聞時,我們起先會震驚、不敢置信,但事後卻只是說句好可憐,然後就繼續低頭吃飯。」

我曾經為此震撼、羞愧,我只是期望能有更多的人,能多思考漠不關心跟殘酷之間的差別。

 

引申閱讀

湊佳苗《往復書簡》往復書簡/湊佳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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